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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10 16:18:01
癌症筛查,你做对了吗?
作者是美国耶鲁大学临床医学博士。
经常被国内的朋友咨询体检结果,有时候拿到这些单子就头疼,因为很多项目在美国体检都没见过,或者说临床意义不大。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答案很简单,别人觉得你能搞定他;答案很复杂,却让人更加迷茫。于是,接下来,我决定写一篇体检系列,谈谈体检的常见项目和误区。
今天的第一篇文章是关于癌症筛查的。
癌症是目前的一大医学难题,其寿命仅次于心血管疾病。虽然靶向和免疫治疗为癌症的治疗带来了新的希望,但早期发现和对症治疗仍然是应对癌症最有效的方法。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在一次免费门诊中,我第一次被诊断为乳腺癌晚期。
一位60多岁的女士,没有既往病史,因为胸部长了一年多的肿瘤,开始出血,就来就诊了。检查时,她的左侧乳房变形,乳房内侧有一个直径10厘米的肿瘤,部分已经腐烂,并伴有异味。
我不需要图像。我知道是癌症。问她为什么不早点来,她说她一直觉得身体健康,没有医保,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在乳腺癌筛查普及的今天,看到这样的病例特别心疼。
癌细胞的生长速度有多快?
以乳腺癌为例,根据钼钯筛查的数据,模拟显示乳腺癌最快一个月,最慢六年,平均速度1.7年。
一个乳腺癌细胞分裂(加倍)平均需要一个月,到用手检查能感觉到的时候,大概已经过了30个分裂周期,也就是两年左右。为什么很多人认为癌细胞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
这是因为细胞分裂呈指数增长。如果把肿瘤估计成一个球体,直径1厘米的乳腺癌细胞已经有1亿个细胞了,而上次分裂的时候是5000万个。如果你很幸运,肿瘤在表面,你可能会注意到它。否则没通过筛查,一个1 cm的肿瘤都感觉不到。
结肠直肠癌细胞生长更慢。从一个细胞到一个息肉再到一个大肠癌,一般需要10年以上。在此期间,只要进行筛查,就可以直接去除癌症隐患。
癌症不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能否接受及时有效的筛查,可能是生死之差。
哪些癌症筛查项目最有用?
体检项目中癌症筛查项目很多,但具体临床实用性如何?
《2014年健康体检基本项目国内专家共识》(以下简称“专家共识”)将癌症筛查作为备选项目,具体如下:
美国全科医生体检指南一般由USPSTF(美国预防医学工作组,全称美国预防服务任务组)颁布。
USPSTF由一组研究预防和流行病的医生专家(主要是全科医生)组成。他们定期检查现有的文献证据并撰写指南。对于癌症,很多专业协会也有自己的指南,有时候他们之间也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美国和中国在癌症筛查项目上的体检指南有两个明显的区别:
第一,体检适合不同的人。
在“专家共识”中,某些特定症状(例如,肺癌中的咳嗽、胸痛、痰中带血等。)都是作为适合体检的人群的特征提到的。
美国的体检指南一般是针对无症状的公众,但没有提出具体症状。因为如果有可疑症状,医生会根据考虑的诊断做相应的检查。
第二,肿瘤标志物的应用。
美国体检基本不查肿瘤标志物,因为大部分肿瘤标志物不准确。因为肿瘤标志物异常而怀疑得了癌症,就像在海里钓小鱼,以为附近有农场一样不靠谱。
美国唯一的前列腺癌PSA筛查也有争议。许多肿瘤标志物,如PSA、CEA和CA125,在诊断后用于检测疾病复发或药物疗效。比如治疗后PSA降低,或者复发时PSA升高。但作为筛选,毫无意义。
其他标志物,如专家共识中提到的NSE、CA153、CA724,作为一名全科医生,我可以说没听说过。
我特意咨询了一位肿瘤学教授,他也不熟悉这些肿瘤标志物。他只提到它们在80年代似乎已经使用了一段时间。后来,由于其敏感性和特异性较差,在更好的检测方法出现后,美国医生停止了对这些肿瘤标志物的检测。
我很好奇的发现CA153的升高会出现在一些乳腺癌中,但也会出现在良性卵巢囊肿、乳腺炎症和肝脏疾病中。在乳腺癌有了非常系统的影像学和活检诊断的今天,检测这些肿瘤标志物是没有意义的。
谁应该接受癌症筛查?
我们具体看一下美国USPSTF发布的肿瘤筛查指南(除非指南中特别提到,是针对无可疑临床症状或家族史的一般人群):
癌症类型
USPSTF指南建议
瞄准人群
肺癌
低剂量肺部CT,每年一次
55岁至80岁之间的高危人群是指目前吸烟30包/年的吸烟者,或在过去15年内戒烟的人。如果你戒烟超过15年,停止筛查。
乳腺癌
乳腺钼钯每两年一次。
50-74岁;
40-49岁根据个人意愿和医生商量决定。
宫颈癌
宫颈刮除术,每3-5年一次。
21-29岁,3年一次;
如果30岁以上,可以选择每3年做一次宫颈刮宫或者每5年做一次宫颈刮宫和人乳头瘤病毒检测。
结直肠癌
从七种筛选方法中选择一种(详细信息请参见下面附带的说明)。
50-75岁;
76-85岁以上由个人选择决定。
胃癌
没有
前列腺癌
不建议进行PSA筛查。
特殊说明
肺癌
高危人群是指一年总共吸烟30包(即平均每天一包,吸烟30年)。如果某人20年来平均每天抽半包烟,总计一年抽0.5x 20=10包),或者在过去15年内已经戒烟。
吸烟会大大增加患肺癌的风险,这是常识。但令人欣慰的是,吸烟导致的肺癌风险在戒烟后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降低,直至戒烟15年后与同龄非吸烟者的肺癌风险相同。所以指南上说戒烟15年以上就可以不筛查了。
乳腺癌
USPSTF是保守的。建议40-49岁的筛查,由医患双方讨论后根据情况决定。建议筛查从50岁开始,持续到74岁,两年才一次。
美国放射学会的推荐更激进:女性40岁开始每年一次钼钯。放映年龄不在线。如果老人基本健康,估计寿命较长,那么筛查可以继续。
美国癌症学会的推荐介于USPSTF和放射学会之间。建议45岁开始筛查,45-54岁之间每年筛查一次,45岁以后每两年筛查一次。
如你所见,乳腺癌的筛查标准是典型的不同专家协会各抒己见,所以很多时候医生会根据患者的意愿和喜好来决定。
子宫颈癌
接种了人乳头瘤病毒疫苗的女性仍然需要常规筛查。因为市场上现有的宫颈癌疫苗都是针对最常见的能引起宫颈癌的人乳头瘤病毒,还有其他类型的能引起宫颈癌的人乳头瘤病毒。
结直肠癌
USPSTF刚刚在2016年发布的指南中列出了7种筛查方法,令人眼花缭乱。指南中提到,由于筛查方法之间没有直接的比较,而且每种筛查方法的敏感性和特异性都相当好,所以都纳入了指南。
这七种方式可以归纳为三类:
大便检测:gfobot,fit,fit-DNA。这三种检测方法都是用来检测大便潜血的。这种检测建议一年一次(gFOBT,FIT)到三年一次(FIT-DNA)。
直接检测:肠镜、软式肠镜、ct结肠成像(也叫虚拟肠镜,用CT模拟显示结肠内图像)。检测间隔根据所看到的损伤来确定。
比如肠镜检查没有异常或者只有小息肉,医生一般会建议10年后再做(上面说的大肠癌细胞生长很慢)。如果有更危险的病变,医生可能会建议切除后间隔5年、3年甚至更短时间复查。
验血:9月9日DNA检测。每年一次。
这些检查各有利弊,大便和血液检查无疑更容易做。肠镜检查需要提前清肠,做的时候可能会有不适感,但是可以直接把检查时看到的息肉取出来,去除癌症隐患。
胃癌
因为美国胃癌发病率很低,USPSTF没有普通人群胃癌筛查指南。相比之下,我国胃癌发病率相对较高。因此,胃癌筛查是“专家共识”中的备选项目也就不足为奇了。
前列腺癌
前列腺癌总的来说是一种发展缓慢的癌症,所以美国医学界有一种说法:大部分男性不是死于前列腺癌,而是死于前列腺癌。前列腺癌的筛查甚至治疗一直存在争议。
最近,权威的新英格兰杂志《NEJM》刚刚发表了一篇文章,发现前列腺切除和观察对早期前列腺癌患者的生存率没有影响。
在2012年发布的一份声明中,USPSTF不建议PSA检查,而许多其他医学协会。美国大多数医学学会的共识是,PSA检查需要和患者讨论,由医生和患者共同决定,因为有很多良性的情况会使PSA升高。
美国医学界的共识是不建议触诊前列腺,因为除了增加患者的不适感,没有证据表明触诊对患者病程的发展有影响。
写在最后
需要说明的是,指南不是圣经,只是医生参考的标准。很多情况要看患者的个人情况。
中国和美国在癌症筛查的体检方式上有很多差异,但是合理的癌症筛查应该是体检的必选项目,但是不包括PET影像(这个下次再吐槽)。
体检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做得好,是可以防患于未然的。做的不当会增加患者不必要的紧张和身体上的痛苦。
当然,不管体检发现什么,最重要的是解读体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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